加拉帕戈斯企鹅

前文：Chapter.0，Chapter.1(上)，Chapter.1(下)，Chapter.2，Chapter.3，Chapter.4，Chapter.5，Chapter.6，Chapter.7(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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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对所有人来说，如今的哥谭已经成为一个黑箱：她以一种不同于世界上任何其他城市的规则运转，而在这每个齿轮之中，却无一例外都有已死蝙蝠的影子。

Notes：

*含少量迪芭、kontim内容，以及超蝙过去友情向的暗示

*以防忘记前情：鲍比·凯恩=布鲁斯·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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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  舞会（下）

　　/哥谭市，英里游乐园/

　　

　　引领联盟成员进入会场的是个玫瑰般华丽迷人的年轻人。他自称小菲利普·凯恩，鲍比·凯恩鲜少露面的大儿子。潜伏在旁的神奇少女立刻认出他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哥谭时那个谁也记不清面孔的男人，她小声把这个告诉沃利，然后在菲利普有意无意朝她眨眼时再次红了脸。

　　“请见谅，保持低调实际上是我的主意，”菲利普边走边向克拉克解释道，克拉克穿着他往日打扮成一般市民时的装束和黑框眼镜，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参加舞会的普通人，“我爸爸最爱搞些夸张的大场面，但我不觉得大张旗鼓适宜我们现在的关系——特别是一切与政治挂钩之后。”

　　“我们是什么关系？”克拉克以他记者式的、中立且带有期待的口气问道。事实上他感觉意外地很不错，在这样的场合他好像又回归到过去作为星球日报记者、露易丝仍在他身边时的平凡时光。

　　菲利普露出一个快活的微笑，这个漂亮的青年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就像是难以捉摸的第一次约会，”他说，“不过相信我，我有预感这事会往好的那面发展。”

　　克拉克也跟着笑起来。“你爸爸一直把你藏得很好，”他看着菲利普，“但就我的观察，这对他、对其他人来说都是一种浪费。”

　　“哈，那是您还没见识过我添乱的本事呢！”菲利普眨眨眼，“不过现在我已经大学毕业，或许不久之后咱们就能多多合作了呢——好了，今晚不是关于我的，我爸爸总念叨着要让肯特先生见识一下哥谭湾的精美食物，我们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他抬起一只手示意着不远处。

　　克拉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往长桌尽头：闪着微光的喷泉之前、精美的多层烛台下，高大儒雅的英俊男人正端着一杯红酒，远远地朝克拉克举了一下杯子。在某个角度克拉克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烛光下的布鲁斯·韦恩。

　　“初次见面，肯特先生！”鲍比·凯恩热情地朝他微笑，周身上下环绕着一种与他儿子不同、但仍然极具感染力的气质，“对这儿的感觉怎样？”

　　“就像是误入了盖茨比派对的乡巴佬。”克拉克走过去，接过凯恩为他准备的斟满红酒的高脚杯。

　　“这比喻我可消受不起，”鲍比·凯恩咯咯笑着，“我邀请超人作为座上宾可不是为了享乐，不管这表面上看着有多典型——我只是喜欢一切都看起来得体。”

　　“是啊，您不知道我有多受宠若惊，”克拉克在他的黑框眼镜下眯起眼睛微笑，“就好像前一天您的城市还把一切都拒之门外，隔天就把邀请函送到了我的手上。”

　　“嘿，这可太夸张了，”凯恩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21世纪哪有什么能把人拒之门外的城市？除了戈登市长的那堆超能力者法案，哥谭市从没搞过什么自我封闭的举措——如今的人类依赖联系而生，不是吗？”

　　“说得没错，”克拉克点着头，试着维持表面上的微笑，鲍比·凯恩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令他印象深刻，但他不是他对付过的唯一一个上流社会老油条，“来之前我对您做了些了解，不得不说，那些公共事业项目和城市建设的努力非常令人尊敬。”

　　“只是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凯恩耸耸肩，始终维持面色平静，“这座城市在黑暗里挣扎了太久，总得有些人牵头做出改变。”

　　“蝙蝠侠曾试过。”克拉克指出。他没试图掩饰这句话在他的口中多像是一句辩护，但也不愿费心去思索那股不知为何窜上他心头的愤怒从何而来。他只是不可控制地想起在很多年以前，28岁的布鲁斯·韦恩与他一同站在韦恩庄园之外的山丘上，俯瞰着整座闪耀着灯火的哥谭市时，他没有面罩遮挡的脸是多么充满着决心与某种永不磨灭的希望。那是冷淡的蝙蝠少有几次愿意表露自己的时刻，他或许偏执、孤僻、充斥危险的控制欲，但克拉克始终不曾怀疑，布鲁斯·韦恩比任何人都全心全意地爱着这座城市。

　　“是啊，是啊，”但凯恩——新的旗手鲍比·凯恩——看上去却对这个已经存在于过去的名字毫不在意，“蝙蝠侠，布鲁斯·韦恩，都是一回事——他和他的家族盘踞在这儿太久，不瞒你说，我有一半的时间都感觉自己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你懂得那种每一个举措都要被拿来和他做比较的感觉吗？不过还好，现在我已经有自信比他做得更好了。”

　　“像是把一座新建城区变成你的？”

　　“像是不断创造历史新低的犯罪率，”鲍比·凯恩表达反驳的同时挑起一根眉毛，“噢，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虽然您不喜欢做比较但是……有人说过您与布鲁斯·韦恩有些相似吗？”克拉克将他作为记者的尖锐性全盘托出，“比如说，你们都在试图把某个地方归为己有，创造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扮演某个地方的主人。”

　　鲍比·凯恩的面孔随着烛光的摆动而变得晦暗不明，这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被激怒了，或是处在即将发怒的边缘。他的眼睛就像是在说些什么。（“啊，那在我看来，他与你才更加相似呢。”诸如此类。）但不出所料，那隐而未发的怒火很快变为一个几乎算是谄媚的微笑。

　　“我不知道超人也这么喜欢开玩笑，”凯恩笑着说，“我可远远配不上呢。”

　　“是啊，经常有人赞美我的幽默感。”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原本在期待着什么。自从那次身份公开的联合国演讲，全世界都意识到他是一个字面意义上眨眼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的存在以后，已经很久没人敢真的站出来肆意驳斥他或贬低他。但在决定实施和平行动的当晚他其实思索过这一点：如果这世界上有谁能真的阻止他，那不会是什么魔法界的大师，不会是拥有一个国家或军队作为后援的超能力英雄，而是那个把自己打扮成蝙蝠的、拥有固执正义感的普通凡人。

　　在偶尔的某些时刻他会思考如果蝙蝠侠尚在会是什么样子，在更少的时刻他会感到一股不明来由的空虚与不安，这让他觉得自己正在无人的真空中漫步，想起自从失去了露易丝起他就失去了的那些维系着他的东西。

　　……但是不，不再有疑虑。他会继续下去。这个世界的某些部分已经扭曲，他知道必须有人来纠正这一切，而当氪星之子伴随着某种宿命降临于此，那不可推卸的责任便只能由他来承担。

　　这不是关于他，不是关于布鲁斯·韦恩，甚至不关乎任何一个个人，这关乎正义，只关乎正义。而如果正义的道路上有蝙蝠或任何什么人拿着氪石试图阻拦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清除。这也正是他现今站在此处的原因。

　　

　　将他从混杂的思绪（其实也不过在半秒之内）中扯出来的是轮椅行进时吱嘎作响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小菲利普·凯恩推着一个红发的年轻女人朝他走来，在他们旁边跟着是一个头发花白、留着整洁胡子的中年男人，他看上去五十多岁，握着酒杯的动作就像是拿枪瞄准罪犯的警察。

　　“詹姆斯·戈登和芭芭拉·戈登，市长和他的女儿。”巴里用超级速度在他耳边对他介绍道。

　　——所以该是进入正题的时候了。

　　“肯特主席。”戈登说。

　　“戈登市长。”克拉克回敬。

　　看来与偏爱表面工夫的鲍比·凯恩不同，戈登市长不冷不热的态度显示他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这与他多年的警探生涯颇为契合。

　　见市长出现，鲍比·凯恩便自觉地走到一旁，站在他儿子的身边，顺便用一只手臂爱护地搂住小菲利普的肩膀。而小菲利普在靠向他父亲的同时，向着轮椅中女孩的脸侧轻柔地伸出一只手，芭芭拉·戈登立刻自然地伸手回握——他们是对恋人，这事实显而易见。而在克拉克看来，在他眼前聚集起来的几人更像是某种统一战线的宣言。“这是我们的城市。”他们在无声地宣布。克拉克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感受到身处此地的自己就是一个入侵者，哥谭虽然从未欢迎过他，但也从未像如今这样，如同一张长满尖刺的网，一个盾牌，一个紧闭不开的门扉。

　　这就像一场战争的前兆（亦或者那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而不败的超人不知为何，感到这次的敌人比他此前面对的任何东西都更加令人紧张。

　　“咱们来谈谈氪石吧。”片刻后，詹姆斯·戈登带着一整座城市的意象站在他面前，与超人相比显得瘦小贫弱的身躯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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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利？”巴里的声音几乎将沃利吓了一跳，“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沃利转头看向自己的姑父，后者正紧皱着眉头，警告性地盯着他看。“我没事。”沃利反射性地说。

　　“我知道你在意阿尔忒弥斯，还有…格雷森，”巴里叹了口气，在沃利张口试图反驳之前继续说，“他的确为这次舞会提供了场地，但这些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你是小队的领袖，意外随时可能发生，你要为你的队员们做好准备。”

　　沃利抿紧嘴唇，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明白了，”他说，“我很抱歉。”

　　巴里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他试着鼓励他，“一切都会好的，好吗？包括你的朋友，咱们会解决的。”

　　“好的。”沃利点头。但真是如此吗？

　　他看着身着正装的闪电侠以常人的步速离开，走向舞会的另一头。再眨下眼的瞬间在他身边的就变成了巴特·艾伦，他永远热情似火的后辈，但最近即使是这孩子也时不时变得格外安静。

　　“我爷爷总是这么爱操心，是吧？”他朝沃利眨眨眼。

　　“你怎么没和康纳在一起？”沃利挑起一根眉毛。

　　“嘿，别提了，”巴特夸张地做了个鬼脸，“有的人谈恋爱了就顾不上老朋友啦。”

　　“恋爱？是你们提到的那个哥谭的小少爷？”

　　巴特耸耸肩以示默认。“听说他也会来这里，”他说，“提米是凯恩的实习生，康纳一收到消息就窜得没影了。”

　　沃利像他姑父一样深深叹了口气。像这样的时刻总会提醒他康纳和巴特在任何意义上都仍然是没怎么长大的孩子。

　　果不其然，下个瞬间巴特就已经跑到另一头缠着海梅去了。沃利转头望向天空，看着雾蒙蒙的天幕中仅存的几颗星星。少了迪克·格雷森华丽幼稚的烟火表演，这里的一切总感觉缺了些什么。他不可抑制地想着上次见面时在屋顶坐着的迪克，不，罗宾——沃利能肯定那时与他交谈的是罗宾——不需要什么理由，他就是知道。他只是仍然不确定对于这一切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而与此同时，有关哥谭复仇组织的消息以及阿尔忒弥斯的失踪仍像是雾霾一样笼罩着他们。

　　他只希望至少今晚能平安无事地度过。

　　沃利垂下头，重新环顾四周时，看见一个熟悉的瘦削身影在角落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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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该在休息。”康纳故作随意地坐到身穿正装的提姆·德雷克身边，顺便帮他摆正了他靠在桌子边沿的拐杖。

　　“我以为你该在大都会。”提姆边回答边打了个呵欠，似乎对康纳毫无预兆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他湛蓝的眼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疲倦。

　　“只是碰巧和朋友过来逛逛。”康纳试图把自己有点像跟踪狂的奇怪行踪一句带过，“说真的，刚刚出了那种事，你不该像这样到处乱晃。”

　　“没关系啦，”提姆耸耸肩，“而且老板的命令，作为助手总是放他鸽子也不好。”他边说边把目光瞥向另一边喷泉旁的鲍比·凯恩，凯恩和他对上目光后马上给了他一个微笑，提姆也小小地朝他招了招手作为回应。

　　康纳对此并不多么印象深刻。“好的老板应该懂得让他的员工休息，特别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行动还不方便的那种。”

　　“你猜怎么样？在鲍比·凯恩看来，这就算是休息了，”提姆给自己灌了口果汁，“而且还不错啦，放着这把拐杖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愿意来邀请我跳舞什么的。”

　　康纳立刻来了兴趣：“你不喜欢跳舞吗？”

　　“那经常会让我看起来很蠢。”提姆撇撇嘴。

　　“或许只是没有合适的舞伴，”康纳朝他眨眨眼，“女孩子常说我最擅长带别人跳舞。”

　　“这是个邀舞吗？”提姆笑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拐杖，“你可能找错对象了。”

　　“那就当成预订吧，”康纳也跟着笑起来，“等你好到可以随便乱跑了，相信我，我会是最好的练习对象。”

　　“你得让我考虑一下，派对男孩。”提姆故意摆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至于今天，”康纳也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我觉得偶尔这么坐着也不错。”

　　“是啊，”提姆百无聊赖地搅着自己的果汁，继而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和戈登交谈着的克拉克，“这看起来会是个不错的晚上。”

　　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偏移视线，看见芭芭拉扶在轮椅上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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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戈登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加谨慎圆滑。他第一个提出“氪石”一词就像是占据了某种先机，而克拉克也无意再躲躲闪闪，几周来这座城市已经耗费了他太多不必要的心力。于是他叹口气，将自己曾赠予蝙蝠侠氪石的历史进行了简要的、模糊掉细节的转述。

　　“我需要您的协助是因为您与布鲁斯·韦恩相熟，市长。”克拉克表示。

　　“不会超过超人与蝙蝠侠熟识的程度。”戈登几乎是立刻反唇相讥，像是他早已准备好了用来驳斥克拉克的语句，“而您不也是毫无线索？”

　　克拉克无言以对。“那么，”他试着换了个问法，“你认为蝙蝠侠在十几年的时间中，基于一块小的氪石样本发展出足量对超人武器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到足以让您没法安心睡觉，主席。”戈登坦诚得令人惊讶，“即使我与他的交流仅限于在夜晚点亮的蝙蝠探照灯，我也知道蝙蝠会为一切可能的情况做好准备——谁都知道这一点。”

　　“的确如此。”克拉克表示认同。

　　“不过，”戈登在他继续发问之前说，“鉴于韦恩先生已经被确认死亡，我想我们更需要担忧的是：谁抢走了蝙蝠的遗产？”

　　“您不知道？”克拉克看着他。

　　“在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有氪石这回事，”戈登看上去相当真诚，“韦恩出事后警局对他们家族的遗产做过清点——我向您发誓我们从未发现过任何有关氪石的线索。”

　　“那在您看来，谁是最有可能的呢？”

　　“卢修斯·福克斯所有的韦恩科技继承了大部分的韦恩财产，他们或许参与了武器的开发，但自从布鲁斯·韦恩去世后，他们已经开始接受周期性的政府盘查，我不认为韦恩科技仍然拥有任何形式的氪石武器，”戈登说，“所以在我看来，城中在暗处活动的黑帮更有嫌疑——正如韦恩将其作为蝙蝠的部分潜藏于地下，传言常说那些属于蝙蝠的地下财产早已被城中的黑帮瓜分干净了。”

　　能够躲得过超人眼睛的黑帮？克拉克怀疑地想。在几周的时间内他与其他联盟成员几乎搜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但却全无收获，一个想如此避开超人目光的组织需要大量金钱、设施和难以想象的人脉。

　　“科波特和西奥尼斯，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戈登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自觉补充道，“如果你希望哥谭的政府与制法部门协助调查，那也会是我们的入手点。”

　　“‘红’呢？”巴里·艾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边，戈登看起来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您听说过红吗？”

　　“那只是个传说。”戈登看了他一会儿后，冷静地、笃定地回答道。

　　克拉克发觉他们正在又一次绕进一个死胡同。詹姆斯·戈登给他们的信息没有一个是超出他们已知的——他要么是个真诚的蠢蛋，要么是个高明的骗子和表演家。他想起巴里他们调查到的戈登并不算劣迹斑斑、却也不算光明正大的上位历史，不自觉瞥向他身后的位置——鲍比·凯恩仍然站在那，举着酒杯，拄着拐杖，大半的身体都隐入高高喷泉雕像下的阴影里。

　　是谁？谁站在詹姆斯·戈登的身后？

　　“我还有个问题，”克拉克说，“您不认为蝙蝠仍然活着？”

　　戈登回望着他，克拉克相信那可以算是一个瞪视。蝙蝠侠对戈登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老友，抢功劳的眼中钉，效忠的对象？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戈登才再次开口。“不，我不这么认为，”戈登的心跳很平稳，看上去比他之前都更加肯定，而他在吐出这些结论时看向克拉克的眼神不知为何几乎可被称为是怜悯的，“我们拥有比对成功的牙科记录——布鲁斯·韦恩的确死于那场自杀性的爆炸，肯特先生。”

　　紧接着，就像是为了回应这个旷日持久的讣告，在戈登话音刚落的时候，自哥谭湾海港的方向传来了一个毫无预兆的巨大的爆炸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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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芭拉·戈登用手指在自己的轮椅把手上敲了一下。

　　“演出开始了，男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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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菲利普就是迪克。（呃，并不是在故意试图玩科幻作家的梗）以及不管哪个身份的他都爱着芭芭拉·戈登。